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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中安 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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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

两声姐姐同时响起,成功将旁边的范闲喊懵了

“你俩这是什么辈分?”

婉儿若若相视一笑,对着范闲说了一句“秘密!”

这俩孩子,范闲也笑着摇了摇头,不再言语,出来玩嘛,开心就好,也要给妹妹一点空间

“给”若若递给了范闲一个剥好的橘子“可甜了”

“自己吃就好”范闲嘴上这么说,手却很诚实的接过了橘子

“我看你享受的很”婉儿见状笑了笑

“有这么两个妹妹,人生圆满啊”范闲也不客气,一脸享受,伸了个懒腰

马车渐渐停了下来,帘子被拉开

“到了,下车吧”是言冰云

婉儿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,不过很快调整了过来看向准备跳出车的范闲说“有了身子,还是注意些好”

自从喝了范闲找来的药方,婉儿的身体好了很多,不再像以前一样病怏怏的,眼神中愈发显得伶俐,像极了当年的长公主。“你也应该多注意些”这话是对言冰云说的,婉儿知道这次苍山之行就是来用来缓和范闲和言冰云关系的,若不然不会给范闲和言冰云同时放一个月的长假,上次见到言冰云和沈婉儿相谈甚欢,林婉儿对言冰云有了些计较,但是看着范闲样子还是放不下言冰云,而且如今还有了身子,想了想还是顺了庆帝的意,跟着一起来了。其实也并非全然为了庆帝,婉儿想,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,以范闲的性子若他想好聚好散,怎会轮到别人插手呢?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旁观,时不时推二人一把了。

言冰云点点头,轻扶了一下范闲,范闲没有拒绝,也就顺势下了车

若若拉了拉婉儿,二人相视一笑,也随着下了马车。



苍山风景优美,远离闹市,是一个极好的郊游踏青地点,而且范家在此地亦有一处房产,如此一来苍山便成了首选。

言冰云拿起一盘新鲜的青枣,坐在范闲身边慢条斯理地递到范闲嘴里

范闲十分惬意的闭着眼,接受着言冰云的投喂,不一会儿便没了大半盘,言冰云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

范闲抬眼看向言冰云,微微挑眉,言冰云轻轻摇头

范闲见此轻笑,缓缓坐了起来

“你应该有挺多想问我的”

“叶轻眉是你的母亲,对吗”言冰云毫不迟疑直接问了出来

“没错”范闲也没有掩饰直接承认“叶轻眉确为我的生母”

“内库曾经是我娘的产业,这就是为什么庆帝想要我接手”

“陛下想要把内库还给叶家”言冰云喃喃道“可……”

“叶家当年是以谋逆之名查办,现在还给叶家”言冰云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,不禁皱眉“陛下知道你的身份,怎么会”

“这就是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”范闲正色道“因为他是我的生父”

“陛下,是,你的生父”言冰云表情略带震惊,但心中却已泛起滔天巨浪

“是,他确实是我的亲生父亲”范闲表情很是严肃“他把内库交给我不仅仅是要把内库还给叶家,更是因为内库掌握着庆国大半钱财,将来必须要为庆国皇室效力,只能交给一位永远不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室中人,而我恰恰是最佳人选”

通了,全通了,言冰云联想到庆帝对范闲的态度,联想到为何十六年范大人对范闲不闻不问,而在进京都之后对其委以重任,为何庆帝对范闲百般维护,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。

“那岳父”

“他们都知道,早就知道”

“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肯定,庆帝绝对不会将我嫁给他的任何一个儿子”范闲神情恢复轻松,够了够桌子上的枇杷剥了起来

言冰云正处于震惊之中,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,一向冷静的他一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,这时他看见了范闲剥枇杷的手,握了上去

“别吃了,性凉”

“没劲,想吃点东西还管着我”范闲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枇杷,与平时撒娇的样子无二,但是言冰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悲伤,切切实实的悲伤

“一切有我”言冰云将范闲拉进怀里“从今往后,你有我了”

“嗯”范闲眼眶微红,推开言冰云,“谁告诉你的”

“海棠朵朵”

“她?”范闲疑惑,他应该只与海棠说过他是庆帝之子,而且她还没信,她是怎么想到叶轻眉那一层的?

“你给她留了一首小令,留余庆”

留余庆,留余庆,忽遇恩人;幸娘亲,幸娘亲,积得阴功。劝人生,济困扶穷,

休似俺那爱银钱、忘骨肉的狠舅奸兄!正是乘除加减,上有苍穹。

天地良心,范闲欲哭无泪,他真的没那意思,这只是红楼里面巧姐的判词而已,只不过与他有些相似而已,怎么就这么漏了馅呢

“接下来要怎么办”言冰云抚了抚范闲散下的头发“需不需要改变一下计划”

范闲摇了摇头“我给过他机会了”既然他不要就怪不得我无情了

“你就当不知道就好”

“好”



苍山之中,猎物繁多,几人想了想,干脆找人搭了个架子,在外面烤着吃,也能看看篝火,若若婉儿一直长在深宅之中,新鲜的很,玩玩闹闹了许久

吃完晚饭,言冰云离开去处理公事,北齐谍报网是他一手建立,自然不会假手他人,就连范闲也仅仅是知道其中的几个据点,几个线人罢了,放假这些时日别的他大可不必处理,但这北齐之事他是无论如何也要管的,加上知道了范闲这么大的事情,说是按计划进行,但他还是要做些必要的准备

范闲也没闲着,找来了几张厚一些的纸张,又在上面写了些东西,便开始教若若婉儿两人斗地主

“对三”

“炸”

“这就炸了?”

““你管还是不管!”

“压死”

“不要”

此次之旅,岁月静好,恐怕几人也没有想到,此次之行会成为他们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回忆。



“老师”

“现在知道叫老师了?这些天看篝火,吃烤肉,怎么没想到我是你老师啊”费介脸色阴沉的很,收回了刚刚还搭在范闲腕子上的手“你这个孩子怎么有的你不知道?我给你的那药有极重的麝香,哪怕停了药想要有孕也要过些日子好好调理,你这,刚停药没多长时间就整出个孩子来了,你这,嗨,怎么没个分寸啊!”

“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个孩子别要了,你们俩还年轻,何愁没有孩子,要是你要了这个孩子,你身体受不了啊!”

“老师,这个孩子于情于理,我都必须留下他”范闲神色有些疲惫

“于情于理!在我这你的身体就是最重要的!不好跟他们说?我去!”说着费介就要走

“老师”范闲感觉有些头疼“有些事你不知道,反正这个孩子我必须留,再说了这是你徒孙你舍得吗”

“徒孙,我,我,我不能为了徒孙把我徒弟搭进去”

“哪有那么严重啊老师”

“你身上没小事!我不能拿你的身体甚至是命冒险”费介说的愈发用力,很是坚定

“老师”范闲连忙起身安抚“我想留啊”

“老师我相信有你在这我会没事的”

“这都什么事啊!”费介知道自己劝不动自家徒弟也就认命般的叹了口气“你的药我给你重新开”

“谢谢老师”

“少贫”



四月十八日,丞相林若甫倒台,权倾朝野的相爷孤身一人隐居离去,只留下长子林大宝独居相府。此事震惊朝野,此前投靠林若甫的官员,一部分被查处入狱一部分恨不得踩林若甫一脚以证清白,风光无限的林相便从此消失在官场。与此同时因揭发有功,贺宗纬破例纳入都察院,脱离太子一党,正式入了二皇子门下。

“揭发有功,怎么个揭发”范闲揉搓着手上的纸条,看着下面弓着身子的手下问道

“当年林珙被杀,在他身边也有一个小侍卫丧命,那小侍卫的家眷进京来找称遭到了林相的追杀,被贺宗纬所救,贺宗纬见那妇人手上拿着的信件似是谋反之语”

“下去吧”范闲双手合十纸条瞬间变成灰烬

信件,且不说林珙敢不敢谋反,就是这若是真谋反信件,怎会在一名侍卫的家眷手中,怕是陛下想让林相走啊,范闲微笑“怕是计划了很久了”自己醉酒吟诗,出使北齐,主持春闱渐渐有了自己的威望,自己的势力,他们已经不需要林若甫了。



“老师”李承平拿着鱼竿未曾动弹

“陛下,最近也喜欢上钓鱼了?”范闲走进那片池塘,看着鱼儿四散,便坐到了李承平身边

“修身养性,也能让朕想清很多东西”李承平闭眼回道

“性子倒是越来越像先帝了”范闲拿起一串葡萄向嘴里塞着,漫不经心的样子似是在谈论今晚要吃什么

“那老师,认为这样好还是不好”李承平终于睁开眼看向范闲

“先帝乃一代明君”

“明君?明君又如何”李承平略带嘲讽的笑了笑“那你不还是反了他吗?”

“陛下”范闲也正色道“我若不反,这位子怕就不是你的了”

“老师,这是在威胁学生吗?”

“臣,不敢”

“不敢?好一个不敢”李承平冷笑了一声,放下了鱼竿

“老师,好长时间没有跟朕下过棋了,陪朕下一盘如何?”

“算了”范闲又恢复了那张笑脸“臣棋艺不精,怕是引得陛下不快”

李承平笑了几声“老师这棋艺还是一如既往啊”

“但是这人,却是变了又变”

“每个人都会变,臣变了,陛下也变了”范闲躬身回道,“臣先告退”

“去吧”

感情,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,也是最贵的东西,李承平玩弄着腰间的银铃,嘴角带笑,玩味的看着范闲的背影

“老师,你也是个疯子啊”

也对,我们李家人哪有不疯的呢



范闲渐渐显怀,愈发不想出去,索性将一些事情挪到家中处理,庆帝也下了命,李承平的学业暂时交由舒大学士,范建担心无人照料便将儋州是侍候范闲的大丫鬟思思接了过来,言若海更是将二人接回了家中,一刻不闲,找人专门定制食谱,又请了几位相关方面极有名的大夫,照顾极其细致,若若也常常带着柳如玉做的东西,来言家探望

最让人惊讶的是言冰云,这个满脑子大义的性子,也开始早早回家,一些不怎么重要的文件干脆直接待会家中,为了不耽误范闲休息常常在范闲睡后,偷偷起床处理,范闲对此也是哭笑不得,劝了多次,没有结果,也便这么随他去了

天气渐暖,因为显了怀范闲之前的衣物也穿不下了,正值六月,天气炎热,索性披了一件长衫窝在房间里慢悠悠的看着一处送来的文书

“思思”范闲伸了一个懒腰

“少爷怎么了?”思思打范闲小的时候便在范闲跟前侍候,早就知晓范闲没有什么架子,并没有其他仆人的害怕,只有亲切

“今天有人来吗?”

思思摇摇头“老爷说了,没有什么要紧的事,不会让人来打扰你”思思说的老爷指的是言若海,言若海素来谨慎,有他这个公公把关,确实让范闲放心许多

“奶奶那怎么样?”

“老太太好的很”思思听范闲提起老夫人开心的很“听说您有孕之后可高兴了,还说等过段时间要进京看您呢!”

“本该是我去看奶奶才对”范闲叹了一口气

“等到小公子或是小小姐生下来了之后,再回儋州看老太太也不迟啊”思思笑着说到

范闲摇摇头,“怕是难啊”

“范思辙最近干嘛呢?”范闲不想再谈这个问题,抬头问道,好长时间范思辙没来催更红楼他还有些不习惯

思思摇摇头“大概是在做生意吧,若若小姐说,最近二少爷很少回家”

“生意?他又看上什么其他生意了?”

“不知”思思摇摇头道



皇宫之中,庆帝在一间阁楼之中,轻轻抚摸着画中的黄衣女子

“现在你可以放心了”

画中女子长相秀丽,身立楼阁之中,看向因水患逃离的百姓,眼神中满是悲悯

罕见的庆帝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留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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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的不怎么好d(ŐдŐ๑)

评论我看见了会第一时间回的,有时候没看见,真的不好意思,今后大概会一到两周更一章

谢谢大家支持啦(。・ω・。)ノ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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